打着合作幌子的掠夺马歇尔计划,苏联雄心勃

二战时,绝大多数欧洲国家都遭受了重创。尤其是那些曾被纳粹德国掠夺性占领的国家,不但城市满目疮痍,而且国民经济也几乎崩溃。年7月,美国正式启动了被称为“马歇尔计划”(官方名称是“欧洲复兴计划”)的外交战略,对西欧国家进行了实实在在的经济援助和协助重建。

“马歇尔计划”让西欧迅速复兴,几年间经济就恢复到战前水平,同时也使美国成为世界霸主。其实,“马歇尔计划”最初考虑了东欧国家,由于杜鲁门对苏联“不太放心”,最后故意设置种种苏联人不可能接受的苛刻条款,人为将苏联和其他东欧国家排除在援助范围之外。

年东德为纪念经互会成立25周年发行的邮票,上面绘有各成员国国旗

从年7月开始,美国豪掷巨资援助战后亟待重建的欧洲,各项资金、技术、物资和设备等价值总计达到.5亿美元,若以黄金价格作参考,这笔钱的购买力如今大概在亿美元~亿美元之间,占美国当年GDP总量的6%左右。另外,对于这批物资的用法,美国基本就是白送,其中仅有10%的部分为租赁。

名义上是帮助欧洲的难兄难弟们搞重建,但众所周知,利益至上的美国人绝对不会这么善良。马歇尔计划的本质差不多就是“花钱买小弟”,在输出自己意识形态的同时实现对敌对势力的封锁,马歇尔本人曾在计划制定时指出:“贫穷为苏维埃主义的发展提供了沃土。”这一观点可不仅仅是对未来局势的担忧,而是眼下实打实的大麻烦:彼时,整个东欧都变了天,连法国、意大利等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都险些被“染红”。

从一些文献中我们不难看出,面对战后的颓势,许多西方国家领袖们一度认真考虑借助苏联模式渡过难关。站在美国的角度来看,马歇尔计划来得准时而强力,纵使付出了百亿美元代价,这笔钱也一点都不亏。

20世纪60年代,苏联新生产的拖拉机正停在工厂外

苏联当局认为本国在二战后的国际社会中占据有利地位,在外交上应当采取扩张性战略,同时也要保持乐观。因此,有这样一个看起来挺划算的机会摆在面前,斯大林当即派遣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奔赴巴黎同英、法两国外长会晤。这恰恰是美国没有料到的,因此在会谈开始前,美国曾暗中对英法施压。

画风一转:最真诚热情的英法外长反而在会谈上处处找不痛快,居然当着莫洛托夫的面提出要让苏联“放弃一部分经济主权”,还要让苏联放开门户,参与欧洲统一市场的建设。苏联哪能接受这样的条件?话不投机半句多,莫洛托夫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巴黎。

直到这一步,苏联才意识到自己被西方国家耍了,年7月12日,除了西班牙和一些没啥存在感的袖珍国,几乎所有剩下的欧洲国家都受邀参加在巴黎召开的会议。在这场会议上,马歇尔计划渐渐露出雏形,这令苏联方面如坐针毡。

值得一提的是,捷克斯洛伐克耐不住美元的诱惑,偷偷跑去开会,事后被斯大林狠狠地批了一顿。其他东欧小国见状,再也不敢打马歇尔计划的主意了。不过,苏联也不甘示弱,随后便出台了一项针对性的“替代计划”。该计划被认为是由苏联外长莫洛托夫提出的,因此也被称为“莫洛托夫计划”。

年召开经互会会议时的场景。经互会的建立,使得传统的东西方,尤其是东西欧之间的贸易被就此割断

因为红色阵营的威胁,美国当局拿出“马歇尔计划”这个杀手锏,而苏联又以“莫洛托夫计划”作为还击,冷战的铁幕才刚刚落下没多久,双方就一招一式地交上手了,十分热闹。

然而,莫洛托夫计划同马歇尔计划最大的不同是,后者虽然带有一定的目的性,但美国政府给的银子是真金白银,提供的帮助也是实打实的,相比之下,苏联政府则是画了一张大饼,这套计划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场打着“合作”幌子的掠夺以及狼狈的骂战。

年初,为应对美国“马歇尔计划”,苏联分别同保、捷、匈、波、罗签订一系列经济贸易协定,这些协定统称为“莫洛托夫计划”。为实现东欧各国与苏联更广泛的经济合作,不但成立经济互助委员会,还制定了“金卢布”计划。

20世纪80年代经互会成员国示意图

苏联向匈牙利、罗马尼亚、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简称东德)、芬兰等前轴心国成员国或合作国索取了大量战争赔款。其中,从东德获得的赔款最多。另外,这些国家向苏联提供了数量惊人的工业原料和工业产品。

苏联在东欧国家获得的综合利益在事实上远超参与“马歇尔计划”的西欧国家。比如,英国和法国从“马歇尔计划”得到的援助款项分别为32.97亿美元和22.96亿美元,都远低于苏联的实际获益。因此,苏联自身的经济恢复和发展较快。

无缘“马歇尔计划”的斯大林认为,此项计划将严重威胁到苏联对东欧各国的控制。美国的“马歇尔计划”出台不久,苏联就出炉了著名的“莫洛托夫计划”,以加强与东欧的经济联系,援助东欧经济发展。

年1月,苏联、保加利亚、匈牙利、波兰、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等6国政府代表在莫斯科磋商,宣布在“莫洛托夫计划”的基础上,成立与“马歇尔计划”抗衡的“经济互助委员会(简称经互会)”。后来,又有一些国家陆续加入经互会。

—年,苏东之间的贸易定价直接采用世界市场的价格。以苏联向东欧国家出售石油为例,其价格5年一定,且大大低于国际市场价格。20世纪70年代世界石油价格上涨15倍,苏联改为以前5年国际市场平均价格出售石油给东欧。后又改为1年一定价,但仍赶不上国际石油价格水平,苏联吃了大亏。但是,东欧国家同样感到自己出售给苏联商品的价格也低于国际同类商品的价格,自己也吃了亏,纷纷要求提高本国商品的价格。总的看来,经互会的定价机制使进出口商品所制定的价格偏离了同期的世界市场价格,存在着质次价高和不等价交换的现象。

经互会长期对西欧经济共同体采取不承认、不接触、不谈判的三不政策,直到年才正式相互承认。经互会国家对外贸易总额的60%是在内部进行的,平均占国民收入总值的18%。不仅能源资源,而且其他最重要原料的80—90%都是经互会内部自给自足的。

经互会的结构极不平衡。经互会内无一可与苏联匹敌的国家。从政治能量、军事实力、经济发展水平上看,苏联在经互会内都是鹤立鸡群。同时,成员国经济技术水平相差特别悬殊。成员国大致可分为三类:苏联、民主德国、捷克斯洛伐克可视为发达国家;波兰、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可视为中等发达国家;蒙古、古巴、越南为不发达国家。

斯大林还曾设想过“金卢布”计划。年4月,来自苏联、中国和东欧国家的代表在莫斯科召开会议,探讨在社会主义国家发行全新的货币,以及建立国际贸易区的问题。斯大林在会上提出了创建新的国际结算货币,并使之成为在未来社会主义国家“共同市场”里流通的基本货币的思想。言外之意,以黄金为基础的金卢布,就是未来社会主义国家之间贸易的结算货币。这次会议甚至还探讨了苏联金卢布的设计样和标准称谓,会上有人甚至提议,将苏联金卢布称为“斯大林币”。

年举办的经互会会议上,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正在发言

年7月,经互会第十八次会议批准使用转账卢布进行多边结算。年以后,经互会内部贸易一律使用转账卢布。转账卢布与苏联卢布等值,但不能兑换成黄金或西方可自由兑换的外汇,也不能兑换成成员国货币,只能用于双边贸易结算。出超赚取的转账卢布,只能用于购买其他成员国按计划提供的货物,或对方愿意提供的商品。所以,成员国间的“外贸收益”只停留在账面上,无法转化成购买力或资本。这样一来,经互会就与国际市场基本上是脱轨的。苏联则尽力为它们输血打气,经互会其他成员国也不得不为它们分忧解愁,勉为其难地援助它们。长此以往,必然引发有些国家的不满。

苏联领导的经济互助委员会的建立,也是其脱离世界经济体系的标志,此后,美、英、法与东欧的贸易急剧下降,传统的东西方,尤其是东西欧之间的贸易被就此割断。两种模式经济制度的竞争也从此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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